张朝发:我不后悔二十年的付出!(捐助已停止)

图/文:张仁杰2008-09-10来源:http://www.owe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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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点28分脚下生风的陈金秀气喘吁吁将黄牛赶进牛圈里,她将门用藤条拎好后才稍微松了口气。牛圈是用长长短短的树根、树皮搭建成的简易棚子,棚顶上盖着干稻草。三角尖的棚子顶部无法遮掩严实,阳光直接从漏出的大段空白处照进来。
陈金秀来不及抹把脸上的汗,也顾及不了头上沾上的飞屑,她扭身看到缓慢回家的张朝发后便大声喊道:“张朝发,你回家后赶快休息!就一会儿就去田里,你不要坐下后就起不来了!等会你拿两个背篓去下面的地里装白薯,我现在去翻门口晾晒的玉米粒,等我翻完后就去地里背。你自己记着时间,去地里干活时手脚快点,否则等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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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妻子的吩咐,刚到家还在大口喘气的张朝发嘴里象征性地“嗯”了一声。张朝发家的土坯房是1968年的时候盖的,如今日晒雨淋后显得很破旧,垒墙的黄土纷纷掉落后在墙面上形成大小不一的坑,原来刷在墙上的白漆被风雨侵蚀后早已没了原来的颜色。
看到回家来的张朝发,坐在屋门口的老人张了张嘴想讲点什么却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讲,只是他有眼疾的红眼眶里不断的有泪不受控制地滴落。他并不伸手去抹,老人只是静静地坐着,他怀抱着一截竹杆做成的简易拐杖。身上穿着的外套是拼接的,袖子和衣身的缝接处白线尽露。衣服很脏了,到处是灰尘,袖口和裤腿磨损严重,衣服上破着大大小小的洞。因为坐在牛圈旁,不时有牛屎的腥气随风飘来。在老人的身旁横着的竹杆上搭着又脏又破的毛毡子,大块裂口的地方毛边纠结,洞口处露出红色蓝色的里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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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流泪不止的老人,张朝发缓缓拄棍走上前将黑框的眼镜给老人戴上,并伸出干活后沾着泥土的手给老人扶了扶已经脏得泛出油光的大沿帽。起身拄棍站立的老人鼻头一下子红了,他嘴巴瘪了瘪依旧没有说话。
张朝发非常地愧疚地细声告诉我:“这是我的老父亲,今年92岁。每次看到父亲我心里就很难受,俗话说养儿防老,可我连自己都顾不了,更别提照顾父亲了,所以父亲跟着我遭罪,没有过上好日子。当年父亲供我读书,紧衣缩食地让我读完了高中,我很感激父亲在那么苦的时候让我一直读书,我也知道父亲寄予了我很高的期望。可如今我却什么都给不了父亲,他老了,腿和眼睛都不行了,可我没有钱带父亲看病。父亲现在的眼睛不能见强光,也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并且会不停地流泪,所以我给父亲戴上了这眼镜。这眼镜好像是以前一位老师丢弃不用的,现在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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